?這消息傳得還真快,看來,繼母對「她」在姜家的婚後生活甚是關心呀。
想著,向知草側頭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一眼。
站著的男人鎮定自若,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麵孔。
一進門,向母趕快熱情地招呼著幾個人在沙發上坐下。
而老喬堅持站在姜磊身後,於是,向母也不勉強。
她覺得眼前向知草稱呼為「喬叔」的人有點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。
不過,反正是下人一個,也用不著她費神上心。
等大家坐下,向母開啟了「話嘮」模式。
她一邊給姜磊削水果,一邊問長問短。
只是,似乎這個男人不大領情,
從頭到尾沉著臉不說,連回答的話不超過三句。
見他不領情,向母便訕訕地把目光轉移到向知草那邊。
繼續問長問短一副關心又親和力十足的樣子,
跟向知草印象中的繼母判若兩人。
不知道內情的人,
肯定會說這是一個關心兒女盡心儘力的媽!
向知草始終記得自己迴向家的目的,
於是,微笑著打斷,
「阿姨,我回房間收拾一下要用的東西,你們好好聊。」
說完,向知草起身離開,
絲毫沒注意到沙發上那個男人不悅的神色。
姜磊眉宇微皺,眸子暗了下來。
這個笨女人!直接就把他晾在這裡。
讓他聽眼前聒噪的另一個女人喋喋不休的討好。
「我也去。」
姜磊眼神寒冷,嘴唇微抿,輕輕吐出這三個字。
走在前面的向知草聽到背後男人說出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,是覺得很好笑。
這個冷酷的男人——
怎麼表現得像三歲小孩屁顛屁顛粘著大姐姐!
男人微微斂了斂眼神,第一次來到這種住宅區,只覺得全身都不自在。
眼前的房子就一丁點大,絲毫不像雲海畔的別墅,兩棟別墅之間的路程還需要走上兩三分鐘。
很快,走沒幾步,就到了向知草的房間。
「到了。」
向知草頭也沒回,淡淡地跟背後的姜磊說了句,
然後,她直接推開面前陳舊黯淡的木門,徑直走了進去。
姜磊也跟著走了進去。
入眼的是一個有點簡陋但卻很整潔的房間。
房間右邊是一張一米八左右的單人小床,床上還放著幾個毛茸茸的公仔小豬。
左邊是一個書桌,上面整整齊齊地疊放著的書本,封面一點皺褶都沒有。
房間里還有一個門,門外面是個陽台。
視線掃了一圈房間後,
男人的眼神停留在陽台的一個小東西上。
走上前後,他發現這個小東西是用一根繩子穿過圓鼓鼓頭的身子做成的,
圓圓的頭上有兩個黑不溜秋的大眼,
是個簡單的一個笑臉,底下是裙擺狀的身子。
他伸手晃了晃那個怪娃娃狀的東西,略帶嫌棄的男聲問道,
「真丑!什麼東西?」
聽到聲音後,向知草回頭,只見一個修長英挺的身影站在陽台,
可手裡卻晃動一個小小的風鈴。
奇怪的場景!
男人冷冽的氣場和這個場景格格不入,
尤其是他晃動風鈴那一瞬,
向知草覺得怪異得不行。
「晴天娃娃你都沒玩過嗎?真是沒有童年!」
向知草好笑地回道,
「晴天娃娃也叫掃晴娘,可以祈禱雨止天晴,
掛一個晴天娃娃,
會給人帶來好運,每天都有好心情。」
邊說的同時,她邊拿出衣櫃旁的行李箱,開始整理要拿走的東西。
頓了幾秒,向知草欲言又止,
其實她還想說,「其實你就需要一個,整天面無表情沒有喜怒哀樂。」
不過,一想到男人冰冰冷冷的眼神,
她覺得自己始終還是沒那個膽量,也便閉口不說話專心整理衣物了。
聽完向知草的解釋後,姜磊微微挑眉,不置可否。
靠陽台外沿又走出了一些,他所站的位置恰好被牆遮擋。
過了一會,在房間整理東西的向知草聽到沒動靜,
抬頭看向陽台,發現沒有半個人影。
不禁開口嘀咕,
「跑哪去了?」
也好,反正自己迴向家來是整理東西的,
沒人打擾更好。
差不多整理好的時候,
向知草朝桌子上再次掃了一眼,
衣服什麼的都已經整理好,畫具書本也拿了。
可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忘了拿,心裏面空蕩蕩的感覺。
於是,她又重新巡視整個房間,
過了幾秒,眼底閃過一絲喜悅的神色,
她走上前,打開桌子的抽屜,
伸進手去掏,
終於拿出一個外面用紙箱和膠紙包得很嚴實的包裹。
她拆開箱子,拿出裡面的東西在手裡端詳。
是一個酒紅色復古風的木匣子!
接著,她輕輕打開外面彎曲的鎖扣,裡面呈現出一層細細的白色絨布,
只是什麼東西都沒裝。
其實,原本木匣裡面是有東西的,
是她的親生媽媽留給她的一個水滴狀的玉耳環。
至於為什麼耳環只有一個,她也不清楚。
但是,這個耳環在幾年前的一次事情中意外不見了。
每次想到這裡,向知草都傷心不已,
這可是親生媽媽留給她的唯一信物!
正當向知草蹙眉沉思的時候,一個女人走了進來。
不用抬頭,只聞那濃郁的香水味,向知草便知道進來的是誰。
「怎麼?還在看你媽給你留的破玩意啊?」
向茹兒白了向知草一眼,站在桌子旁邊帶著嫌棄和不屑地開口。
向知草聞言,
只是淡淡地回頭看了向茹兒一眼,便低下頭繼續整理。
見向知草對自己的話不理睬,
向茹兒邁步上前,一把推開向知草,怒斥道,
「幹嘛不回答?」
向知草一個踉蹌,差點摔到地上,
努力讓自己站穩腳跟後,她抬頭冷冷地盯著向茹兒,
片刻之後,繼續整理手上的東西。
她這一再的淡漠,反而讓向茹兒更來火,
向茹兒抬起手指指著眼前一心整理東西的女人,用居高臨下的語氣斥罵,
「都是你!搶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,你有什麼資格擁有這些?
不過就是一個小拖油瓶!」
聽到向茹兒氣急敗壞地控訴,向知草不怒反笑。
慢慢地把最後一件東西整理進行李箱,然後,她抬起頭,
眸子依舊清澈明亮,定定地看著向茹兒,
淡淡開口,
「哦?是嗎?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,那你拿回去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