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哥哥?」我發現了丁靈臉上的變化,看著門口的方向。
「恩。我,我能見他嗎?」女孩子輕聲的說道,目光中帶著乞求。
「不能。」我斷然拒絕:「說好了我把紙條給他就行。你也知道,如果這事情讓剛才的那位我同事看到,揭發了我,我會被開除的!」
「就一面,可以嗎?」丁靈小心的說道。
看著丁靈一臉焦急的表情,我動了惻隱之心。畢竟誰都有親人,在自己受傷受到委屈的時候,誰都想有個親人安慰一下。
我走出病房,往外看,走廊站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,面目粗獷,微黑。這傢伙就是丁靈的弟弟丁敏。
「政fu好,我可以見我妹妹嗎?」他有些羞怯的問道。
我搜索不到徐男的身影,趕緊說:「快進去,五分鐘的時間。」
我在門口叼上了一根煙。
差不多五分鐘之後,丁敏從裡面出來,朝著我點點頭,笑容滿面,憨厚淳樸:「謝謝政fu。」
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,居然也是軟白沙。
掏出了一隻給我。
我把煙頭掐滅了,然後接過來他給的煙,說:「快走吧。」
「嗯,嗯,謝謝政fu,謝謝。謝謝。」一邊走一邊對我鞠躬點頭。
我回到了病房。
小姑娘衣衫整齊,沒有了之前的頹廢,嘴角掛著笑容。
看著小姑娘天真爛漫的笑容,我的心裡多了一份做了好人的滿足感。
「對了,既然你有你以前的老闆要幫你,為什麼你挪用錢被抓的時候,不讓你那以前老闆幫你?」我問道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的,說道,「其實,那個我以前的老闆,是我媽媽的初戀。我媽以前沒嫁給我爸之前,跟他好上的,他的家庭條件好,老闆家人不同意他和我媽在一起,就分開了,我沒想到自己畢業後去上班的公司老闆會是我我媽的初戀,那個老闆看我長得像我媽媽,就問我,後來就知道了。他那個時候還問了我們家的情況,我們家過的不好,我爸剛過世,我媽媽做環衛的,我怕他來找我媽了又好上,對不起我死去的爸爸,就不和他說。可現在是沒有辦法了……」
大約十幾分鐘後,徐男回來了,手上帶著一盒飯。
我裝模作樣的問:「徐大哥,你去哪兒了那麼久啊?」
她不好意思的笑笑:「嗨,我出去給我一朋友打電話,她非要過來請我吃飯,出去吃了個飯。給你也帶了一份。」
這女的沒啥心機,直性子,我挺喜歡這樣性子的,當個哥們交很不錯,就是那嘴巴厲害了些,而且對待女囚下手非常的狠,比馬爽馬玲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我接過盒飯,對她說謝謝,然後拿出一包煙,就是李洋洋上次送我的中華煙。
她拿了過去,大大咧咧的說:「哈哈,謝謝哥們。我出去抽支煙,你要不要出去吃飯。」
「你去吧,我在這吃。」我說。
她出去抽煙了,聽到她的大嗓門,跟外面的醫生聊的挺來的。
病床的小姑娘聞到了盒飯的味道,吞了吞口水。
我問她:「是不是想吃?」
她微微點頭,嗯。
我開玩笑的說,「那你把你身子給我吧。」
她愣了,愣了好久,然後眼眶含淚,默默點頭。
我笑著說,「開玩笑的。」
然後把盒飯打開遞給了她。
「警官,你是個好人。」她接過盒飯,看著盒飯裡面的香菇炒雞,一臉的幸福。準備吃的時候,又停了下來:「那你吃什麼?」
我說我吃什麼都好,我出去外面買個盒飯不過幾塊錢,你吃吧,你在監獄裡能吃到這些嗎?
她搖了搖頭,然後吃了起來,一邊吃一邊和我說她們的伙食。
監獄的伙食真的是不怎麼樣的,但比看守所的好很多,說是因為監獄要勞動的緣故。看守所的伙食簡直就不是人吃的東西,每天不是大白菜煮自來水,就是白豆腐加點辣,一星期有一頓葷那根本沒法吃,就是一快大肥肉。那個肥呀,還沒吃就讓人想吐。
監獄的伙食每頓是一個菜,星期天會加一個菜,一般都是素菜裡面加點肉絲,如果是大白菜之類的全素菜,還會有一個湯,也就是西紅柿或是青菜加點蛋花花。但是菜的品種就是那麼幾樣,再加是大鍋菜,味道是不怎麼敢恭維的。別說是這樣的菜了,就是山珍海味讓人吃個幾年,十幾年的還不是和糟糠差不多味兒了。能美美地吃一頓好東西也成了她們朝思暮想的心愿。
好在監獄的管理在近一兩年也開始走向人性化。平時大家吃的都是大鍋飯,有錢可以吃小炒。
不過,如果犯人的處遇達到了a級的就可以在每個星期六吃a級菜,b級的則是兩個星期一次。a、b級菜都是幹警到外麵店里買的,品種也不斷地翻新,有時是半隻燒雞,有時是半個蹄膀,有時還會有漢堡啊、蝦啊、真空包裝的豬肉什麼的。犯人吃飯是不要錢的,可這個a、b級菜卻是要錢的。所以有很多勞役做的很好,表現特突出的a、b級犯人因為家裡窮大帳上沒錢而白白浪費了「配額」。
監獄裡有一個小超市,犯人每月去一次買東西。現金在監獄是不流通的。每個犯人入監時都會有一張大帳卡,從看守所轉到監獄來時有現金的全部打到這張卡上,家裡人每月來接見時送的錢也打到這張卡上。
去超市每人能買多少東西是由各自的處遇來決定的。日常用品不限制金額,只有食品有限制。a級的可以買100元,b級